论通假异形词的规范

 

邹玉华*

 

 

提要   通假异形词占异形词总数的1/10强。通假异形词的发展总趋势为本字词形越来越通用,通假词形越来越萎缩。部分通假词形在书面语中广受青睐,有着强劲的发展势头。 约定俗成应该是通假异形词整理与规范的最基本的原则。约定俗成的背后是表义明确,表义明确有多种表现形式。

 

现代汉语中有一类异形词是由于一个词形使用了本字,一个词形使用了通假字而形成的,如“翔实/详实”“流言蜚语/流言飞语”“思维/思惟”,三组异形词的第一词形分别使用了通假字“翔”“蜚”“维”,第二词形分别使用了本字“详”“飞”“惟”;对于多词形而言,则为一词形使用本字,其它词形皆使用通假字,如“斑白/班白/颁白”,第一词形使用了本字“斑”,第二、三词形分别使用了通假字“班”“颁”。这类由通假字词形与本字词形构成的异形词我们称之为通假异形词。1 通假异形词在整个异形词中所占比例较少。据笔者统计,就目前所搜集到的1500多组异形词中,只有195组为通假异形词,占异形词总数的1/10强。一般认为,通假异形词的规范应以淘汰通假词形为基本原则。2 

的确,从历时的发展来看,通假异形词语有随着时代发展逐渐减少的趋势,3 原因是通假词形逐渐消失。从共时的平面,即现代汉语书面语的使用情况来看,大多数通假异形词中本字词形占绝对优势。笔者利用《人民日报》1995-2000 年语料,对所搜集到的195组通假异形词进行了穷尽性词频统计,除“按验/案验”、“服辩/伏辩”、“痼弊/锢弊”、“浑球儿/混球儿”、“陵轹/凌轹”、“蟢子/喜子”、“杳渺/杳眇”等几组异形词两词形词频相等或等于零难以确定通用性外,145组为倾向使用本字即本字词形通用性强,占通假异形词总数的74%,只有40组为通假字词形词频占绝对优势,占通假异形词的20.5%。虽然统计语料仅限于《人民日报》,但笔者认为仍然能反映出书面语使用的基本情况。因此,无论从历史的发展演变还是共时的语言运用来看,本字词形越来越通用,通假词形越来越萎缩。

本字词形受欢迎,通假词形萎缩的原因在于本字词形形音义统一,字义与语素义一致,见文(字)知义,表义明确;而通假词形形音义不统一,字义与语素义矛盾,表义不明确。从语言的角度来看,无所谓本字,约定俗成的用法和意义就是文字的本义。但从造字的角度看,字有本义,词有本字。在汉人的心目中,社会一旦约定了一个字的读音和意义,字义与这个字的音形也就密不可分,而这个字与所记录的语言中某一个或几个语素的关系也就确定了下来。《玉篇·人部》:“佯,诈也。”如《孙子·军争》:“北忽从。”“佯”的字音为 yáng,字义为“假装”,“佯”即记录语素 yáng(假装义)。“假装”从而成为“佯”字的本义,字“佯”也就成为它所记录的语素 yáng 的本字。在此意义上使用字“佯”,本字表本义,形音义是统一的。如词形“佯狂”中的“佯”就是本字表本义,yángkuáng 即假装疯癫,“佯”义为“假装”,字义也就是语素义,形音义是统一的。当形音义一致时,人们便能望文(字)知语素,意义自然也就明了,因此“佯狂”表义明确。用于假借时则不同,它是一个字在书写时被临时借用来记录某个音同或音近的语素,这个字临时附着上了所记录语素的意义,称之为假借义。假借义虽然是语言中一个语素的意义,但却不被看作这个字的字义。“阳”在词形“阳狂”中就是因为字音相同被临时借用来记录语素 yáng(假装义)的,“阳”不是语素 yáng 的本字,而是假借字,语素 yáng 的“假装”义就成为“阳”的假借义,但不是“阳”的字义。《说文》:“阳,高明也。”段注:“闇之反也。” 此义作为“阳”的意义在汉民族的心目中已经根深蒂固,人们一看到“阳”字,就会联想到此义。而“阳”在“阳狂”中所代表的语素 yáng 却为“假装”义,此时字义并非语素义。词形“阳狂”中“阳”的字义与语素义是不统一的,与之构成的词义也就有矛盾。汉语同音语素很多,汉字的作用之一就是能够区别语素,而通假字的使用则可能割断了字义与语素的联系。因此通假词形不利于对语素义乃至整个词义的理解。因此人们在选用词形时,多使用本字词形,舍弃通假词形。

 

但仍有20.5%的通假词形通用性强,词频占绝对优势,有着强劲的发展势头,不容替代,如翔实/详实(511:1244、蜚声/飞声(260:0)、思维/思惟(2169:1)、恭维/恭惟(75:0)等。从俗是异形词规范的基本原则,这部分通假异形词的规范应以通假词形为规范准词形,淘汰本字词形。此类通假异形词中通假词形通用性强,未被本字词形取代的主要原因有:

 

1.    通假词形中临时通假义变为字义

语素有本字而不用,借用别的字,语素的意义就成为这个字的假借义,借用久了,人们已经习惯了,假借的意义与字逐渐建立起稳定的、牢固的联想关系,这个意义也就随之由临时的假借义变为稳固的字义或这个字的常用义。这时语素的本字反而被遗忘。如异形词“辜负/孤负”(725:2),“孤”本为语素 gū(义为“背弃、违背”)的本字、“辜”为假借字。《说文》:“孤,无父也。”段注:“《孟子》曰:‘幼而无父曰孤。’引申之,凡单独皆曰孤。孤则不相酬应,故背恩者曰孤负。”如《三国志·蜀志·先主传》:“常恐殒没,孤负国恩。”韩愈《感春》诗:“孤负平生心。”《辞海》:“辜,通‘孤’。”因此,“辜”是“孤”的假借字。但在语言文字的发展过程中,人们在表示语素 gū(义为“背弃、违背”)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使用假借字“辜”,“辜”与“背弃、违背”义的联系随之越来越紧密,最后二者的关系终于稳定下来;而本字“孤”与“背弃、违背”义的联系反而被淡忘乃至遗忘(“孤”专表“幼年丧父”等义)。现代汉语中“背弃、违背”已由临时假借义成为“辜”的字义。《现代汉语词典》:“辜:①罪。②<>背弃、违背。③姓。”“背弃、违背”已成为“辜”的一个常用义项。这时字的形音义的联系重新被建立起来,字义与语素义统一起来。再如“序文/叙文”(28:0)中,“叙”是本字,“序”是通假字。《说文》:“叙,次第也。”本义是排列顺序,由排列次序引申为记述、叙说之义,因叙说需要排列话语次序。《国语·晋语三》:“纪言以之。”又引申指一种以叙说为主的文体,叫做“叙”或“叙文”。“序”本指正室与两旁夹室的隔墙,《说文》:“序,东西墙也。”“序”表“次第”,是其假借义,段玉裁注曰:“‘次第为之叙。’经转多假序为叙。”由于人们多用“序”代替“叙”表示“次第”义,“序”与“次第”义的联系被建立起来。现代汉语中“次第”由“序”的通假义变为常用字义,《现代汉语词典》:“序1:①次序。②<>排次序。③开头的。④序文。”另外,“/陵迟”、“/蕃衍”、“赐/赐与”、“折/折中”、“/搀和”等中加点的字皆为通假字,而最终取得了相应的本字。当通假义变为字义后,字义与语素义的联系重新建立起来,人们又可以通过字义联想语素义乃至词义了。因此这时通假词形表义是明确的,本字词形反而隐晦起来。因此人们在选用词形时,多青睐通假词形。

 

2.    通假词形获得新的内部形式

通假词形一旦找到新的内部形式,能够“望文生义”,就会流行开来。如“老茧/老趼”(62:0),“趼”为本字,“茧”为通假字。《庄子·天道》:“百舍重而不敢息。”陆德明释文:“趼,胝也。通作茧。”《辞海》:“‘茧’通‘趼’。”《大字典》:“‘茧’通‘趼’。”“趼”指“手脚掌因摩擦而生的厚皮”。“茧”本指“蚕在变成蛹之前吐丝作成的壳”。我国是世界上最早养殖桑蚕的国家,古籍中就有“伏羲氏化蚕”、“蚕神献丝”、“嫘祖教民养蚕取丝”等传说。养蚕和织丝是我国古代妇女主要的生产活动。由于我国桑蚕业的发达,“茧”广泛地为南北方劳动人民所熟悉,一层又一层的蚕茧厚而涩,让人们想起手脚掌上的老皮,于是蚕茧与手脚掌上的厚皮在人们的观念中有了相似的联想关系,因此,“老茧”有了新的内部形式,即“像蚕茧一样的厚皮”。后来这种联想在人们的观念中逐渐稳定下来,以致本字“趼”已无人使用,成了生僻字。“老茧”虽为通假词形,但由于找到了新的内部形式,字面义与词义重新建立联系,人们又可以通过字面义联想词义即“望文生义”了,因此词形表义明确。再如异形词“日食/日蚀”(43:7)、“月食/月蚀”(15:4),本字词形中“蚀”,义为“亏损”,“食”为其通假字。《荀子·天论》:“夫日月之有,风雨之不时,怪星之党见,是无世而不常有之。”《南史·宋纪上·少帝》:“二年春二月癸巳朔,日有之。”《释名》:“日月亏曰蚀,稍稍侵亏如虫食草木叶也。”朱骏声云:“食,假借为蚀。”《春秋经·隐公三年》:“日有之。”《释文》:“食,本或作蚀,音同。”“日蚀”指太阳被月球遮挡的天文现象,“月蚀”指太阳光被地球挡住,月亮出现黑影的天体现象。我国古代传说 rìshíyuèshí 的出现是由于日月被狗或蟾蜍所吃而致,至今在我国民间还保留着 rìshíyuèshí 时人们排成长队敲鼓打锣驱赶天狗的风俗。受传说的影响人们把日、月蚀的天体现象和狗或蟾蜍吃太阳、月亮联系了起来,通假字词形“日食”“月食”找到了新的内部形式,即“太阳被……所吃”“月亮被……所吃”。新的内部形式与词义的联系建立起来,且更加生动形象,因此倍受使用者的青睐。另外,“同”与“同人”、“丹”与“人丹”等,前者虽为通假词形,也因找到新的内部形式而得以流传。总之,当通假字词形获得了新的内部形式,它和词义的联系建立起来,词形表义就明确起来。

 

3.    通假词形中字义和词义有一定关联或可附会

1)词的内部形式隐奥不明,今人根据字义可附会。如“缙绅/搢绅”(1:0),“搢”为本字,“缙”为假借字。搢:插。《仪礼·士丧礼》:“笏。”《礼记·玉藻》:“天子珽。”《仪礼·乡射礼》:“三耦皆执弓,三而挟一个。”郑玄注:“搢,插也。插于带右。”绅:士大夫的丝织腰带(又可特指束与下垂的部分)。“搢绅”本指官员上朝时将朝笏插在带间,以为记事用;后来指代官员。如《晋书·舆服志》:“所谓搢绅之士者,搢笏而垂绅带也。”《汉书·郊祀志上》:“其语不经见,缙绅者弗道。”李奇注:“缙,插也,插笏于绅。绅,大带也。”颜师古注:“李云‘缙,插’,是也。字本作‘搢’。插笏于大带与革带之间耳,非插于大带也。”清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坤部》:“缙,假借为搢。”因此 jìnshēn 本应写作“搢绅”,写为“缙绅”用的是假借字。“搢绅”一词的内部形式是“官员上朝时将朝笏插在带间”,今人已少有知晓,只因“绅”多指绅士(由士大夫束在腰间的大带引申而来)而知此词指做过官的人。“缙”,<> 赤色的帛,字义虽然与词义无直接的联系,词形“缙绅”字面上也不能解释,但古代做官人多穿丝织衣袍,表“赤色帛”的“缙”似可与词义“古代有官职或做过官的人”附会。再如“耿直/梗直/鲠直/直”(49:0:0:0),“直”为本字词形,其它三者皆为通假字词形。《说文》:“,食骨留咽中也。”段注:“忠言逆耳,如食骨在喉,故云骨之臣。《汉书》以下皆作骨鲠,字从鱼,谓留咽者鱼骨较多也。依《说文》则鲠训鱼骨,骨留喉中当作。”据此可知,“直”是本字,用的是比喻义,“耿直”“鲠直”“梗直”皆为同音通假。但时至今日,“直”的内部形式已少有人知晓。《说文》:“耿,耳著颊也。”段注:“凡云耿者,谓专一也。”“耿直”字面上虽不能解释,但“耿”因通“炯”而产生出“光明”义,可与词义“品质的高尚、性格的直爽”附会。另外,“/班配”、“/浑蛋”、“水摸鱼/浑水摸鱼”、“/创痍”等等也如此。

2)词义发生变化,今人根据字义可附会。如“恭维/恭惟”(75:0),“惟”为本字,“维”为通假字。“维”本义是绳子,“恭维”用的是通假字。《史记·秦楚之际月表》:“万世之安。”司马贞索隐:“训度,谓计度令万代安也。”清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履部》:“维,假借为惟。”gōngwéi 旧时指下对上的谦词,颂扬的起语。恭:敬。惟:思。“恭惟”犹言敬思、窃义。如王褒《圣主得贤臣颂》:“恭惟《春秋》法王始之要,在乎审己正统而已。”此时用词形“恭惟”是容易理解的。随着语言文字的发展,gōngwéi 的词义发生了变化,由“下对上的谦词及颂扬的起语”变为“奉承、为讨好而赞扬”。Gōngwéi 的意义有变,本字 “惟”并不利于今义的理解;而通假字“维”有“维护”义,似可与“恭维”今义附会。异形词“思维/思惟”(2169:1),“惟”为本字,“维”为通假字。惟:思,想。“思惟”的意义本为“思量”“沉思”,如《汉书·张汤传》:“使专精神,忧念天下,思惟得失。”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多》:“《嵩山记》曰:‘嵩寺中忽有思惟树,即贝多也。有人坐贝多树下思惟,因以名焉。’”用“思惟”表“思量”“沉思”,意义明确。后来 sīwéi 意义有变,专指逻辑学的概念即“在表像、概念的基础上进行分析、综合、推理等认识活动的过程”。本字“惟”并不利于新义的理解,通假字“维”是几何学和空间理论的基本概念,且有“纤维”等义,可与新义附会。当然,“思维”的流行还和现代汉语中“惟”字逐渐被“维”“唯”二字替换有关。5 再如“序文/叙文”(28:0),“叙文”为本字词形,“序文”为通假词形(见前)。通假词形“序文”的流行除了和“序”的通假义变为字义有关外,还和词义变化有关,xùwén 本指放在著作正文之后的文章(汉代的“叙”和“叙文”是放在正文之后的),用词形“叙文”是明确的,汉之后 xùwén 多放在正文之前,xùwén 也就多指著作正文之前的文章,而“序”因通“绪”产生出“开端的、开头的”意思,因此,通假词形“序文”与变化了的词义(著作正文之前的文章)更契合。另外,“毕恭毕敬/必恭必敬”等,也是如此。

总之,当词的内部形式隐奥不明或词义发生变化时,本字词形与词义的联系难为今人理解,而通假词形与词义似有联系可供今人附会或更契合,在选用词形时,人们倾向于通假词形。

 

4.    通假词形具有古雅色彩

有些通假词形字面义不能解释,因此表义不明确,但其浓重的古雅色彩,为文人所青睐,在书面语中词频很高,通用性很强。文人尚古,因而多仿古用古。通假字为古人所用,在古书中大量存在,因此有浓重的古雅色彩,其曲折表义更避免了表达上的俗白,如“翔实/详实”(511:124),“详”为本字,“翔”为通假字。《说文·羽部》:“翔,回飞也。”“翔”的本义为鸟展翅回旋而飞,用作“翔实”是假借。《汉书·西域传上》:“其土地山川王侯户数道里远近翔实矣。”颜师古注:“翔,与详同。假借用耳。”清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壮部》:“翔,假借为详。”xiángshí 即详细而确实,正因为 “详实”表义明确,所以相对较俗白;“翔实”的曲折表义即通过“翔”与“详”的通假而表“详”的意义“详细”,具有古雅色彩。再如“蜚声/飞声”(260:0)“飞”为本字,“蜚”为通假字。《广韵·微韵》:“飞,古通用蜚。”清段玉裁《说文解字注·虫部》:“蜚,古书多假借为飞字。”fēishēng 义为“扬名”,常用于书面语中,词形“飞声”较俗白,“蜚声”曲折表义要古雅得多。通假字一般都有着久远的历史,文人代代相传沿用至今,是有着深刻的文化根源的。根据时修的长期研究,实际上哪些字常通假,以及用哪个字通假都是按照习惯,显示出一定规律性的,因此本字与通假字的链接具有文化的含义。所以不能简单地把通假字看成作错别字,通假实际上是一种用字传统,是尚古文化心理在用字上的表现。另外,凝固程度高的成语更容易保留通假字,如“幡然醒悟/翻然醒悟”(44:0),“翻”为本字,“幡”为通假字。“幡”本义为“抹布”,《说文·巾部》:“幡,书儿拭斛布也。”朱骏声通训定声:“幡,即拭布也。”《辞海》:“‘幡’:通‘翻’。”《大字典》:“‘幡’:通‘翻’。”成语的意思为“迅速而彻底地悔改醒悟过来”。“幡然醒悟”的流行除词形通过通假义表义而色彩古雅、为文人所喜爱外,还因为此四字格是成语,形式凝固不易变更,古人多用此形式今人则沿用下去。再如:“/侧身”、“重/重五”等皆因通假字(加点的字)词形古雅,在书面语中通用性强。对通假词形的选用,正可以避俗求雅,符合文人用字心理。

 

无论取本字词形,还是取通假字词形,皆依据其通用性,即约定俗成的原则。约定俗成缘自表义明确,或本字形音义一致,或临时通假义变为字义,或找到了新的内部形式,或字义和词义有关联今人可以附会。约定俗成的背后有着语言和文化的根源。这里有两点需要说明,一是此处义明是就当代人的语感而言的,义明的凸显度或价值随着语言的发展或使用者(所处的时代、文化程度等)的不同而变化。就“恭维、恭惟”词形场来看,就旧义“下对上的谦词,颂扬的起语”而言,本字词形“恭惟”表义明确,“恭惟”即敬思窃义;就变化了的词义“为讨好而赞扬”而言,通假词形“恭维”表义明确;二是所谓义明是相对而言的,只有在多词形的对比中才能体现出来,多词形形成一个词形场,不同的词形场中义明的表现形式是不同的,或本字形音义一致,或字义和词义有关联今人可以附会等。

总之,约定俗成应该是通假异形词规范的最基本的原则。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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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许慎撰、[]段玉裁注《说文解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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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苏新春《<现代汉语词典>对异形词的整理及对当前词汇规范的启示》,载《语言文字应用》,2001年第3期。

 



  * 邹玉华女士,山东省潍坊学院中文系 (近三年曾在语委会与李行健先生一起从事异形词研究)

1. 关于通假字的界定及范围,学术界的意见尚不统一。本文所列通假字多选自《辞海》《汉语大词典》等辞书,一般是大家公认的。

2. 薛克谬  王强军《“蜚”“飞”与“蜚声”—— 兼谈异形词语的规范》,载《语文建设》1999年第3

3. 同注2

4. 括号中的比数为1995-2000年《人民日报》中通假字词形与本字词形的词频比,下同。

5. 参见拙文《有关“惟”“唯”“维”的系列异形词的规范》,语文建设,1999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