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应如何引进外来概念(之

试拟可维护汉语优的引准则

 

杨克时 张雅萍 潘汉光*

 

 

摘要:在汉语中引入外来概念常常会牵扯到对外语词的音译。虽然汉语中的音译外来词,同世界上几乎任何其他现代语言相比较,数量都要少得多,但毕竟人们普遍接受这样的观点,即音译词及字母词(包括首字母缩略词)会越来越多,已不克避免。 在本文中,我们对这种“正统看法”提出挑战,并着手草拟将外来概念引入汉语之准则的有关意见, 其主旨包括:

1)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使用语义引入;(2)在少数情况下使用音译;(3)只是在极少数情况下保留外文字母。这种性质的草案如能实施,肯定会产生大量的新的(有时可能是恢复的)亦可为讲日语和韩语者所识读的语义汉字词语。因此,希望有关学术界,不仅是中国和新加坡的,而且也包括日本和南韩的,能关注我们这些小小的建议。

 

1. 引言

  对汉语引入外来概念进行标准化的工作,至少可追溯到唐朝,根据周敦义(1878)为法雲所编的《翻译名义集》所写的序文所载,当时玄奘列出了五种非专有事物名称的名词,认为应当音译而不是意译。自那以后,这些指导原则被称作“五种不翻”。虽然长久以来人们一直遵循传统的智慧,即:能意译则意译,不能意译则音译,但是,对于外来概念引入汉语从未有过正式的指导原则(譬如说以国家标准的形式)。奇怪的是,就连一些非正式的准则也寥寥无几,现存的如陈原(2000:34-35)虽提出了一些规范化建议,但只是为了处理很一般性的问题,所谈原则针对的也是各种新词。此外,史有为(2000:196-197)也曾专门就外来借词提出柔性规范的准则。他提出的规范旨在减少源于引入方法而产生的某些问题,主要是音译方面的问题,当然其前提是接受一个假设的需要,就是要大量音译词。

  在“之一”中,我们的结论是音译词及字母词正在对汉语造成损害,并危及汉语同汉日语、汉韩语及汉越语之间的联系。在本文中,我们想要证明,避免绝大多数音译词以及限制外文字母的使用至少在理论上是办得到的。因此这里特别需要强调的是,这是一篇理论性文章,所提出的指导原则是建议性的。当然,我们没有任何权力阻止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大量的音译词及字母词。

 

2. 我们对于凭借语义引进外来概念的意见

(1) 语义引入的应用标准

我们建议语义引入可用于属于以下范畴的外来概念:

独立于某个特定文化的外语普通词和首字母缩略词,如:sofa(“沙发”)、AIDS (“爱滋病”);

依附于某一特定文化的外语普通词,如:pizza(“比萨饼”)、polka(“波尔卡”),虽然有时很难避免用一个字来表示某一国家、民族或语言群体,如:“意式面”表示 pasta、“波式舞”表示 polka;

基于可藉语义引入的外语专有名词如:Nazi(“纳粹”)和首字母缩略词 OPEC (“欧佩克”),在汉语中可被转化为一串普通词,如“情人节”表示 Valentines day。注意,在汉语中普通词和专有词的区别不像用拉丁字母或者西里尔字母的语言(其中都有大写字母)中那么明显[1]。因此,如果一个像 Nazism 这样的词被翻译成汉语,既可作为专有名词,又可作为普通名词。

(2) 有价值的语义引入

为了使语义引入词胜过现有音译词,我们建议藉语义引入的词应具有以下特点:

字数少于或等同于音译词两字词至四字词更为理想因为便于为汉语系统所吸收[2]正式表达有可能较长,但日常用法用缩略形式也是很正常的,如英语词 laser,原本是 light amplification by stimulated emission of radiation(通过激发放射的增强光)的首字母缩略词。由此可见,在汉语中用“激光”两个字来描述本来应该用更多字来描述的概念。这种方法已被运用于许多专有的首字母缩略词,如:北约、世贸,可惜的是,OPEC 常见音译为“欧佩克”,尽管利用语义方式制造的缩略词“油组”已见应用。

即使与音译有相同的字数,发音也比音译更容易。虽然有些词有点绕口,其他的词发音都应丝毫不费力,说“拜拜”就比说“再见”更轻松,这是一个不幸的例子。

语义引入词在理想的情况下能在任何语境中代替现存音译词,而且不必改变句子结构。如果没有理想的词,选择内涵较广的词要比含义狭窄的词更好,比如:beer 应该引入为“大麦酒”,一般在日常语中可简称为“麦酒”(这不仅可以涵盖由大麦酿的也包括用小麦、燕麦和黑麦酿造的含酒精的酒[3])。这就可引申出一系列的词,如“小麦酒”“燕麦酒”“黑麦酒”。与此类似“大米酒”“小米酒”“玉米酒”等都属于“米酒”正如有各种各样的“葡萄酒”一样[4]。同样“口红”在广义上可称为“口彩”,不同颜色可用不同的表示颜色的词。

语义引入最好使用不仅在中国而且在日本和南韩常用的字。在日本总共有1945个汉字(虽然有些与讲汉语者使用的稍有不同)被正式指定为《常用汉字》(1981)[5];在南韩,近来学校里教授1800个(繁体)汉字[6]。如果新的引入词不仅为讲汉语者所用,而且在日本和南韩受欢迎的话,这的确是很有价值的。

3)如何着手藉语义引入的建议

为了更加容易地在引入过程的早期阶段构建外来概念的语义词语,我们提出以下的一般性建议:

调查在香港、澳门、台湾、新加坡、日本,南韩、北朝鲜以及越南的现行的以及过去的用法[7]。我们可以发现人们大多使用粗糙的音译词。音译显然并非我们兴趣所在。可是,在少数情况下,会惊喜地发现人们在使用具有语义含义的汉字词组。有些语义词也并非是所涉及概念的精确描述,例如:日语词“洋杯”在汉语中引入为“玻璃杯”。但是您也能发现一些有价值的语义词,例如:汉语中的音译词“苏维埃”便不如日语中的语义词“劳农会”那么理想。对于五十年以上的外来概念,可以参考老词典或废词词典。这样的词典有可能使人们重新发现那些虽已废弃多时但仍有价值的废词。汉字词“麦酒”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个词在日本和南韩的旧词典及废弃词词典中,以及在北朝鲜的现代词典中都找得到。有趣的是,在当代的北朝鲜词典中,人们可以发现很多如“电波探知器”(radar) 及“超声波探知器”(sonar) 一类的语义合成词[8]。虽然令人遗憾的是,这些词典并不列出相应的汉字,但这仍然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未被讲汉语者开发的资源渠道。假如一名操朝鲜语者将这些为北朝鲜所特有的语义词语配上汉字在汉语界予以出版(假如这件事尚不曾有人做过的话),那无疑饶有意义。

弄清客方语言(如英语)中的词是否已属于外来词,如:英语词 pizza(源于意大利语)和 ballet(最初源于意大利语,然后被引入法语和英语),如果属实的话,我们应首先考虑它在最初来源语中的意义。可是,原意常常是一个非常朴素的概念,这也许正是当初为什么没有用语义引入客方语言(如英语)的原因。如果 pizza 按语义引入英语,那就应该是 pie,并且被进一步精确描述为 Neapolitan / Italian pie(“那波利派”或“意大利派”),否则就会和 pie 的现有用法相冲突。我们怀疑只有在少数情况下可以比较理想地直接从最初来源语中直接意译。

描述外来概念所独具的特点。这好比申请专利的时候,我们必须仔细考虑新设计的独特和创新之处是什么。以 pizza 为例,pie(“派”/“圆饼”)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特色。那么,pizza 具有什么特色呢?其形状虽然在通常情况下是圆的,但也不是固定不变的。许多其它的食物也是用面粉做的,而且是扁平圆形的,如新疆的“馕”。Pizza 上面通常覆着番茄泥、奶酪等其它调味菜,那么,我们为何不称之为“覆馕”?

尽可能避免音译外语专有名词。英语普通名词 saxophone(“萨克斯管”)以人名命名,并通过音译此人名引入汉语。我们认为这种情况没有必要使用音译。类似的例子是英语词 silhouette(“剪影”,源于法语),也是取人名,但此概念却得以通过描述引入汉语的。我们想想 saxophone 这种乐器有什么特点,可描述为:“勾形管”。有相当多数量的外语普通名词是由专有名词派生而来,如英语词 hamburger(显然是来自地名 Hamburg -er 构成)、sandwich(三明治,众所周知是由人名来命名的)。许多外语中的外来词就连大多数讲该语言者也不知道它们是外来词。比如,很少讲英语的人知道 camouflage silhouette 这样的词是以人名命名的,vandal vandalism 以古代的民族命名也鲜为人知。这些词就更没有理由音译了。

对于首字母缩略词,不管是专有名词还是普通名词,一般应完全意译。理想的情况下,只是自然的缩略它们即可,如:NATO(“北约”)、WTO(“世贸”)。有些外语普通词虽然不明显,但实则是首字母缩略词,如:laser(“激光”)、radar(“雷达”)、sonar(“声纳”)。无可否认,选择一组字有时并不容易,例如:用“获得性免疫缺乏综合症”来表达 AIDS 时,“免疫”很难缩略成一个字,所以至少也需要四个字:“缺免疫病”。不过,像这样的问题相对很少。我们发现,由 Nationalsozialist 派生而来的 Nazi 一词可以被意译为“国家社会主义者”,可缩略为“国社者”。值得注意的是,与专有名词“纳粹主义者”相比,“国社者”既可以用作专有名词,也可以用作为普通名词。

 

3. 我们对于凭借音译引进外来概念的意见

(1) 音译的应用标准

音译在以下情况下是可以考虑的:

多数的专有名词(不包括多数日语、韩语和越南语的专有名词);

专有名词的派生词,如:Cyrillicization(“西里尔化”)、Hellenization(“希腊化”)、Latinization(“拉丁化”)和 Romanization(“罗马化”)

在外语中包含国家、地区、民族、语言群体等专有名词或词组以及其派生词的普通名词,如“波兰”的两个派生普通名词:polka(“波尔卡舞”)和 polonaise(“波兰舞曲”);

如果非常有必要区分具有相似含义但来自不同语言、民族的普通名词时,方可使用音译。如:pharaoh(“法老”)caesar, kaiser(“凯撒”)、tsar(“沙皇”)[9]caliph(“哈里发”)、emir(“埃米尔”/“酋长”)、shah(“沙”)、sheikh(“酋长”)和 sultan(“苏丹”),以及它们的派生词,如:caliphate, emirate, shahdom, sheikdom sultanate,其中有的已经按语义翻译但是大多数却用音译。要请注意的是,这并不是说笔者接受了这些现存的译名。

(2) 可接受的音译

少数情况下,部分音译不会打断文本的语流。我们认为,可接受的音译应尽可能多地具有以下特点:

单个字音译需具有合于语义的后缀,如“卡片”表示 card 和“啤酒”表示 beer。更容易接受的是表示 mango 的“芒果”(其中第二个字不仅合于类义,而且同时也是音译)。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如果音译字的新含义是该字本身的意思之一,那么这个单个的音译字不会打断语流,如前面所例举的“卡”“啤”、“芒”。同样,国家、民族,或语言群体的代码应保持单个的字,如“意式面”描述 pasta。人们需要一系列标准化的单个字代码(在以后的文章中将陈述该代码)。我们认为这些字义应该成为那些个别字的添加意义,适合于一般使用;如:“美”代表“美国(的)”“法”代表“法国(的)”“意”代表“意大利(的)”[10]、以及“拉”代表“拉丁(的)”[11]。值得注意的是,现在的汉语字典中一般都不列出这些字的意思(虽然它们常单独用于构成其它的词或短语,如:“拉汉词典”“中美合作”),我们只能通过查找以该字开头的一系列多字词来得知其含义,如“美国”“法国”“意大利”“拉丁文”。这表明这些孤立的含义还需正式纳入语言。在过去,单个的字也曾被赋予新的含义,这对语言并无害处,而且要比引入新的字串要好得多,因为组成这些字串的单字单独并无相关含义,只有作为整体才具有意义。

为音译而启用任何单个汉字时, 该汉字必须有适合有关类义的部首(否则不让含部首), 以便它表达的新概念可予接受。

任何用于音译的字,其发音也应尽可能与普通话、广州话、日语、韩语或越南语保持一致[12]

能满足上两项标准的部分音译词, 而且这些词在港澳、台湾甚或韩国、日本都无已沿用的适当的语义词, 或是明显的没有其它语义词可资采用时, 可予接受。这就排除“卡片”一词, 因为该词在汉语、日语及韩语中已有语义词“板纸”,“啤酒”也不可取, 因为已存在着我们讨论过的语义词“麦酒”。

长度为两个或两个字以上的音译词,而且已经被人们所使用(比方说已几个世纪了),如“玻璃”“葡萄”。

长度为两个或两个字以上的音译词,如果已被日语和韩语的读者所理解,如:讲日语和韩语者都知道的“葡萄”和“玻璃”。

即使像“卡车”“卡片”这样的单字部分音译词组可允许在日常话语中使用,为了子孙后代和不讲普通话但使用汉字的其他人,我们也不应鼓励在书面语中使用这些词。

 

4. 我们对于沿用外文字母引进外来概念的意见

(1) 外文字母的应用标准

大概可以这么说吧,需要引入的表达外来概念的外语词就可以看作是外语词,而不是外来借词,并且可入临时性的待处理之列。这些词可以被临时性照搬使用,直到语义替代词被广为接受为止。这时,它便可从待处理之列被去除。新待处理的外语词应表列出来,定期予以更新发表,这样可使其不进入汉语词典。虽然原封不动地使用国际通行的首字母缩合词同吸收外语字母词相比,似乎更有叫人原谅的理由,但大多数首字母缩合词还是可翻译的,而翻译出的译名一般又都可以进一步缩减,成为易于上口的两字词至四字词。

在以下情况下我们可以考虑保留外文字母:

当国际上都用拉丁、希腊或西里尔字母将维生(如:维生素A, B, C, D, E、粒子(如α, β, γ粒子) 或射线 (如:X射线γ射线) 等进行分类时可以保留外文字母

一些将正式按语义引入并缩略的外文首字母缩略词可暂时保留外语字母。

(2) 可接受的外文字母

我们建议,保留外文字母应具有以下特点:

用于分类的目的,并符合国际上通行的做法;

使用首字母缩略词时,最好在后面用括弧表明客方语言,以便承认这是一种语言的转换,因为首字母缩略词是仅限于某种语言的,例如:AIDS(英),比较:SIDA(法)。虽然当今的趋势是根据英语中的用法,但我们应该注意英语中的一些首字母缩略词最初也不是来源于英语的[13]

1:大陆的普通话中无现成由语义引入的常用音译词或字母词以及我们建议的新语义词语。

外语词

外语词的根源语

主要现有用法

a

b

c

本文提出的语义词

AIDS

艾滋病

3

-

-

缺免疫病

Bier

啤酒

6 13

-

-

[大]麦酒(北朝)

brandy

白兰地

21

-

-

[西式]烤酒

card

卡片

-

-

-

板纸(日本、南韩)

clone

克隆

-

13

-

复制(香港)

Kириллица

西里尔

-

-

-

[新]东正

ice cream

冰淇淋

21

-

26

冰奶油

karaoke

kara:日汉、

-oke:日

卡拉OK

5

-

26

[乐]团

marathon

<希

马拉松

-

-

-

希式长跑

Nazism

纳粹主义

-

-

-

国社主义

OPEC

欧佩克

-

-

-

油组(香港)

pizza

比萨饼

-

-

-

覆馕

polka

/波

波尔卡舞

-

-

-

波式舞

polonaise

/捷

波兰舞曲

-

-

-

波式曲

radar

雷达

5

-

-

[电波]探知器(北朝)/

探空

sauna

桑拿(浴)

3

-

-

蒸汽浴(香港)/芬式浴

saxophone

萨克斯管

-

21

-

勾形管

sonar

声纳

-

-

-

[超音波]探知器(北朝)/

探海

совет

苏维埃

-

-

-

劳农会(日本)

T-shirt

T恤衫

-

-

25 26

丁字[衬]衫

注释:汉=汉语; 日=日语; 捷=捷克语; 荷=荷兰语; 英=英语; 法=法语; 德=德语; 希=希腊语; 意=意大利语; 拉=拉丁语; 波=波兰语; 俄=俄语(a) 有关该词的讨论,可以参考该词条在《词库建设通讯》第XX期的“外来概念词词库”词条选刊; (b) 有关该词的讨论,可以参考相关XX期的《词库建设通讯; (c) 有关该词的讨论,可以参考相关XX期的《语文建设通讯》。

更不必说,我们坚决反对使用那些在客方语言中的外文词都不使用的外文字母(如:“BP机”中的 BP,“卡拉OK”中的 OK)。

 

5. 具体例子及未来方向

  上页所附的1列出了一些初步的建议,看看能不能取代现有的外来词。我们要明白的一点是,未为人所熟悉的译名在成为日常用语前常不免显得笨拙。我们热切期望此系列的文章能鼓励广大读者(包括以日语、韩语以至越南语为母语者)发表各自的建议译法,令其中最合适可用者广为国际社会所采纳。

  我们期望最终能够成立一些国际性的非政府工作委员会,成员均为志同道合的学者,来自东亚各地区(包括在海外的汉语、日语、韩语、越南语社区)。这些委员会并非旨在强迫任何人使用任何用语,而只是提出可为国际接受的用语,期望通过公开的优胜劣败的取舍过程,裁汰仅为个别语言所用的音译词和字母词。事实上,不少工作小组已在致力于规范化可供机器阅读的字码,先例可援,我们更要努力。

 

参考文献:

1878(刻本):周敦义,翻译名义序,《翻译名义集》,(法雲编)金陵刻经处,金陵[南京],1a-2a 。序:1157。

1981:《常用汉字表》,内阁告示第1号,文部省,东京。

1999:钟玉秀、郝蕊、赵永福,《日语常用汉字读音手册》,南开大学出版社,天津。

2000:陈原,《新语词》,语文出版社,北京。

2000:史有为,《汉语外来词》,百种语文小丛书,商务印书馆,北京。

2001:江丽临,《常用中日汉字词语对照辞典》,北京大学出版社,北京。

2001:2001.Kanji.Odyssey, Coscom,

     http://www.coscom.co.jp/bkstore/2001kanji/nonjoyolist.html

2002:邓应列,《两万汉字中日韩越英俄读音释义字典》,上海辞书出版社,上海。

2002: 潘汉光,现代汉语语法与英汉翻译教学,《香港大学中文系七十周年纪念国际汉学研讨会翻译论文选》(黄兆傑等人编),香港大学中文系,香港,340-357。

2002(第三版增补版):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现代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北京。

2003:赵福泉、吴宝新、海金涛、汤桦,《日语新词新语词典》,世界图书,上海。

 

 

 



* 杨克时先生,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香港大学物理系、新南威尔士大学物理学院;张雅萍女士,中国人民大学外国语学院;潘汉光先生,香港大学中文系。

[1]. 在汉字以外的大多数主要文字系统中也都没有大写字,如:阿拉伯文字、梵语文字、假名以及谚文(韩语的拼音文字)。

[2]. 可参考潘汉光 (2002),文中略谈到二至四字合成词较为可取。

[3]. 近代的讲日语者曾利用古汉文中的复合词“麦酒”描述欧洲啤酒,后来该旧词回到汉语及韩语中。可惜目前只在北朝鲜流通

[4]. 我们固然承认要求饮品、食品的名称符合商标法是有技术困难的,但却不认为其中的困难无法克服。再者,名称能做到清楚准确,对消费者来说,当然比语意不明的音译词好。

[5]. 因为多数讲汉语者接触不到该正式颁布的日文文件,找出这1945个常用汉字表的一种简单办法就是查阅像钟等人(1999)为讲汉语的人编纂的日语学习手册。可是现在讲日语者却认为该字表具有相当的任意性。一个非官方的字表又额外列出了55个汉字(另加一个符号),由 Coscom(2001)出版社推行使用。这些汉字被称为 2001.Kanji.Odyssey 汉字库这就将常用汉字扩展成了2000个。

[6]. 除了南韩教育部订定的汉字教本之外,不少在南韩出版的韩语词典也列出这套1800个汉字。

[7]. 想找到超过50年前引入日语或韩语中来自欧洲语言的现行外来概念词,最好的办法之一是查阅老的英-日、英-韩、法-日、法-韩、德-日、德-韩、俄-日 -韩词典。不幸的是,现代词典一般很少列出汉字,因此老词典的确很有用。另外两本很有用的书是江丽临(2001)及赵福泉等人(2003)。

[8]. 但是在北朝鲜很多外语词还是按音译引入的,如:golf, ice cream, Nazism 以及 sandwich。

[9]. 德语词 Kaiser 以及俄语词царь 都是由拉丁词 Caesar 派生而来。虽然俄语中的царь只是指“俄国的皇帝”,但是德语中的 Kaiser 表示任何“皇帝”,所以没必要音译引入 kaiser。

[10]. 注意“义”这个字同过去一样,现在仍在台湾使用,代替“意”,指“意大利(的)”。

[11]. 应该承认,汉字“西”单独使用时既可以指“西班牙(的)”,也可以指“西里尔字母(的)”(Cyrillic)。可是我们注意到“西里尔”这一音译与英文词 Cyrillic 的发音非常相似,而与俄语词 Kириллица 的发音不同,该词由汉语拼音“k”而不是“x”音开头。因此,我们认为如果真的有必要音译的话,最好用汉语拼音发音为“kai”“ke”“ku”的字来代替“西里尔”的第一个字。但是我们认为语义得引入该概念还是好得多,如“新东正字母”。请注意开头字“新”是为了把“西里尔字母”和“希腊字母”(老东正字母)分清。

[12]. 邓应列(2002)是一本非常有用的参考书,其字典列出了两万汉字、汉语拼音、各汉语方言罗马拼音、壮语拼音、汉日语罗马拼音、汉韩语罗马拼音以及拉丁化的汉越语对照表。

[13]. 虽然我们在中国社会科学院(2002)所编的《现代汉语词典》只能找到一个这一现象的例子,即:法语首字母缩略词 pH,但是将来我们会遇到更多这样的情况。还须注意ISO Iso(希)并非英语词串International Standardization Organization 的首字母缩写。实际上,它根本就不是首字母缩写,而是从希腊词 ισоς(意为“相同”)派生而来的一个前缀,用来表示旨在使事物标准化的机构(即:使事物相同)。这种组织在英语中的正式名称是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for Standardization,而法语中对应的正式名称则是 Organisation internationale de normalisation。因为表示机构的首字母缩略词是依赖于某种语言的,所以就选择了对许多欧洲语言来说都共同的希腊前缀。